有缘再见 不用关注

梦境思绪记录( 横南 )

* 纯属瞎编 

* 请勿上升真人 也勿上升我

* 极短


01

 

向横睡着的第一天。

 

“你会无聊吗?”

把书包随手丢在地上的向南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坐下,用手抵着下巴往向横的枕头边凑近了一些,轻轻地问道。当然这也不算是问,更像是向南在呢喃自语,而床上的人只是以轻薄如蝉翼般的呼吸声听着。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逼我穿裙子的事情,也不算逼吧。”向南抬眼看了向横一眼,他几乎半张脸都被巨大的氧气面罩遮住,仿佛生命被冷藏在一个蓝色的器具里面,“输了,我一直都输给你。”

 

向横的调皮捣蛋一直让无意间怀上二胎的向妈妈渴望得到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为还未出世的向南准备的也是粉粉嫩嫩的公主房和蛋糕裙。向南早产,皱巴巴的小个子躺在暖黄灯光照明的婴儿保温箱里,向横站在这个世界的外头见了属于他们彼此的第一面。那瞬间某个稀奇古怪的想法在他脑海里电光石火般闪过,这个弟弟穿上妈妈为他准备的小裙子会是什么样子?

 

向南四岁的时候,向横实行了这个计划。

 

“南南。”

向横喜欢这么喊他,他从电视上知道吴语区的人们都是以这样的发音来喊自己的宝贝。向南眨着大大的眼睛看他。向南的眼睛很好看,就像冬天过去后第一块消融的冰雪,带着潋滟的水色和暧昧的春意,泛出无穷无尽的美丽。

“生日,南南送什么礼物给我呢?”向横眯起眼睛,用舌尖舔了舔小虎牙,就好像发送了自己那狡黠与好玩的暗号。

“哥哥想要什么?”

“不如南南穿裙子给我看吧。”

 

向南漂亮,这是连年幼时的向横都能明白的最直观的感受。他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刘海,眨眼时如蝴蝶扇动的翅膀一样的纤长睫毛,粉嫩的果冻唇,脸颊偶尔如晚霞燃烧的红晕,一切都是橱窗里贩售娃娃的写实。

 

“我不想穿。”

“那我会生气的。”

 

向横侧过头时迎上向南惊慌的眼神,转眼对方把目光挪开,白嫩的脸颊上又像摸了两笔红颜料。他看着向南从自己的房间慢吞吞却郑重其事地走了出去,十分钟之后穿着白色的小纱裙轻轻地扣响自己的房门。向南站在门框边,低着头扯了扯裙摆,无辜却不自然地嘀咕了一句,“妈妈买的好像婚纱啊。”

 

“那等南南长大了,跟哥哥结婚吧。”

“好!”

 

“但是一切都是不可能,不是吗?”

向南替向横掖好被角,自嘲地一笑。

 

02

 

向横睡着的第五天。

 

向南从书包里抽出作业本的时候,看见了摆在床头柜上的花束,上面的卡片龙飞凤舞地写着林说两个大字。向南烦躁地揉了揉刘海,他把作业本扔在病床上,把花束凌乱又用力地插进花瓶里,转眼又面无表情地提起它扔进了病房外头的大垃圾箱里。

他看了向横一眼,又红着眼眶看向天花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今天在学校里遇到林东阳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竟然想起你离家出走的那个晚上。”

 

“你除了打架惹事还会什么?”

向明国当着向南的面狠狠地给了向横一巴掌时,向南和向横几乎同时用牙齿咬住下唇,双手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向南看到向横以一种轻蔑地眼神看向自己的瞬间,下意识地就转过了头。这样残酷又无止境的对比,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绷扯成了一根看不见的细线,只要向横稍稍有意,立马断裂。

“是,反正您有向南就够了。我,滚,就是了。”

 

向南听到摔门声在一场剑拔弩张的沉默里炸成惊雷,他的脑子也随之一片空白,脚步不自觉地追了出去。

“向南你给我回来!”

向南觉得自己像踏上一辆开往山顶的摇摇欲坠的火车,他穿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闻到来自青春叛逆期时向横身上散发出的浓郁的龙舌兰酒味,压过自己零星丁点夜奔的念头。

 

向横的身影凝缩成百米开外路灯下的一个点。

他看起来如纸片一般单薄,甚至在刮着凉风的夜里没有披上外套。他们都在破茧迅速成为不一样的人,只是向南知道没有变的还是自己追随向横的轨迹,笃定了永远贯穿他的人生。向南在更早的时候学会用上帝视角当一个局外人,所有人都觉得他也陷在漩涡里时,其实清清白白地扮演着弱小的角色。

向南渴求向横的保护,他从米乐这里知道每一次向横在背后为他打的架,就好像无数颗珍宝糖一样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向南知道这样无耻又贪婪,但是递上药膏的时刻,每一块流着血的伤痕都像是向横为自己英勇挥剑得到的勋章一样熠熠生辉。

 

“没事的向南,我不疼。”向横总是这么说,然后宠笑着揉揉向南的头。

 

这是去林说家的路。

向南停住了脚步。

 

03

 

向横睡着的第十天。

 

向南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向横紧闭着的眼睛。

 

那天向南靠在树下看着人群里踌躇不前的林东阳,也看着把林说从地上搀扶起来的向横,那一句怒不可遏对林东阳吼道的让开,也让向南波澜不惊的心跟着颤抖。他又恍惚地想起每一次自己被向横牵过的手,以胜利者的姿态逃过一切麻烦者的挑衅。

 

“可是,你为什么总要去管林说和林东阳的事情呢?就好像全世界都可以得到你的仗义似的,只属于我一个人不好吗。”向南坐回病床旁的椅子上,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大片大片潮湿的水汽从指缝间飘出,“明明我才是你的弟弟啊,你为什么不能睁开眼看看我?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我也会累啊。是啊,向横,或许我根本不想当你的弟弟。你不知道,我会这么爱你。”

 

“那你也不知道,我爱你啊。”

沙哑的声音如烟一般虚弱地浮在空气里,向南睁大哭红的双眼抬头看向前方,向横正一如前夕地眯着眼睛对着自己笑。

 

他的爱情,原来早已睡醒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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